我坐在听不见钟声的地方:听不见你的声音韩剧

  耳朵是生了根的翅膀,把声音呼呼煽进来。   第一排第九组,面前是大柜子,左手枕着窗。老师的声音幽幽地钻进来,公路上车轮的声音悠悠地飘进来。左耳朵右耳朵是窗纱纸。
  高一届的学姐有窗边情结。她说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想听课听一会儿,无聊就看看窗外、写写东西,的确是惬意极了的事情。我也坐在窗边,但我会把窗帘放下――像中世纪隐匿的修士,研究那些高深的炼金术和神学。只不过我面对的是课本而已。
  在一本套有黑色塑封的本子上涂抹大不如从前的诗歌,似乎是一种反乌托邦的情绪在作祟。最近读.的《我们》,写的是后工业时代高度发达的社会,一切以理性与数字为标度存在。没有作家,没有艺术家,机器取代了所有的激情与浪漫,只有狂热地笃信纯数理的行尸走肉。记得曾经看过的《时间机器》,上面有一幅漂亮极了的插图,画的是紫罗兰色的天空上布满零落的深蓝色云朵,一座仿佛是由液态金属构筑的城市漂浮在半空,许多螺母、按钮、钉子和时钟结集成各异的图形。时钟让我想起达利的名画:《流动的时间》。我非常喜欢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的风格,怪诞、糜乱、合理、存在感、想象力,一串名词不自主地跳出来,像从女人口中钻出来的狮子。
  我坐的位置听不到钟声,因此,我的手表强烈抗议并开始罢工,近视的我看不清石英钟上的数字。我的周围只有空气在平缓地流动,时间在窗外一下一下地荡秋千。没有时间观念的国家应当是印度吧,那些从不准点的车、随时可见的悠闲迟到者,像冬天的太阳爬上纸糊的门,苍蝇毛茸茸的脚摩挲着纸门。我不能无视时间,为了睡眠充足我几乎天天迟到。
  有段时间喜欢彼得・梅尔,天天做梦去普罗旺可吃美食,喝香槟和葡萄酒,做时间的盗贼,享受慵懒的田园生活。似乎出版商就是这么宣传的。总之只好认为他们偷钱的手段比偷时间的手段更高超。否则怎么会长期盘踞畅销书榜首让老被得享受了一个夏天的新鲜松露?
  幸好,有些时候可以暂时不必顾虑时间的催促,认真地做做白日梦。毕竟,我坐在听不见钟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