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纸伞 一把油纸伞是什么歌

  “旧日断桥在眼前,不见白蛇与许仙。”   “望湖亭外半青山,跨水修梁影亦寒。”   ――文引   断桥边,那悠长的目光,悠长的时光。你以沉默,撑开那一把油纸伞。可是否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漂泊江南的书生?
  侧耳听我细细道来在烟雨蒙蒙之中,这一把油纸伞的故事。
  西湖上,夜雨吹笛雨潇潇。素衣女子于湖心亭上,红烛昏罗帐、卷帘听雨,湖平云低,断雁叫寒风。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是一个大雨如倾的长夜,而梦中人却毫无知觉。雨从檐口的瓦当上飞泻而下,仿佛是密而厚的珠帘,将湖心亭中静卧的素衣女子与外界隔了开来。外面是喧嚣沸腾的雨声,亭中红烛高烧,罗幕低垂,空气却是静谧得连风都倦然欲憩。
  碧瓦上雨珠滑落在素衣女子长袖上,惊醒了藤椅上的人,轻揉惺忪的唾眼,抚帘瞥见湖上烟雨迷蒙,浓雾之中远处一缕青衣在雾中踮脚起舞。青波长袖在雾中若隐若现。藤椅上的女子嘴角上扬,红唇轻启,出声唤:小青。素衣女子起身抚琴,和着青衣的旋转。一曲《凤求凰》婉转而来,弦音轻颤,素衣女子嘴角弧度愈显愈深。一曲毕,青衣云袖穿过烟云,点脚落入亭内,面朝素衣女子,俯身轻唤:姐姐。抚琴女子抬头,已然说不上年轻,却有韶龄女子也难以企及的丽色,她眉目沉静,话语间仿佛有某种气韵流动,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动人韵味。
  青衣女子已近而立,面容清秀,腰身细长,一席青色云袖及地,谈笑间眉目颇见妩媚。铜壶漏滴,红烛烧残。素衣女子忽然问一抬手离开琴台,掠发而笑:“又有凡人误入这迷雾。小青随我去瞧瞧,若不打紧的,便指引他离去了吧。”青衣女子紧随其后。湖上雾气更浓,十丈之外,便迷茫不清了。雨敲打在亭檐上,湖上卷来的风,扬起了女子的云袖。一只茅草小船从迷蒙中缓缓驶来,船上一个面容白皙的书生,身背书篓,如墨的黑发用发髻束起,雨打湿了他的衣裳,样子有几分憔悴。
  船停在亭外,书生看见了亭前女子,走上船沿,躬身作揖,扬声道:“在下一书生,名叫许仙,渡船在这西湖上迷了方向,还望姑娘指点迷津。”久未见回复。许仙抬头向亭中望了望,轻唤:“姑娘。”这时一声清澈打破了沉寂。“许公子,妾身与妹妹两人,不便出来见客,望公子见谅。这下雨的西湖,四起烟雾,容易迷路,想来公子也是初游苏杭。但公子不必担心,公子只需收起船杆,让船顺水而下,水自会带公子到岸。”许仙闻言,心中欣喜,躬身怍揖:“多谢姑娘。”忽地,天色骤暗,雨势变大,打在亭边的芭蕉上,硕大的芭蕉花零落尘泥。许仙忙用衣袖去遮。“许公子!“素衣女子急忙开口,“请等等!这雨势太大了,不易行船。鄙舍有把油纸伞,公子请带上吧。”索衣女子手持油纸伞,走出亭台,撑伞的女子如翩翩欲飞的仙人。雨下那双透明闪亮的双眸,嘴角轻含淡淡忧伤。她走到许仙船前,将油纸伞递过来,抬眼对他淡淡一笑。许仙顿时愣了,便认定这恐是天女下凡,双目凝望女子,恍惚间接过油纸伞,撑在两人之间,雨在伞上跳跃,轻声作响。“姑娘好意,许仙万分感谢。不知日后如何奉还?”素衣女子轻言:“妾身名怍白素贞,人称白娘子,是苏杭人士,就住西湖一带。公子只要将油伞放在断桥桥头就好。”许仙对白素贞作揖后,船离开湖心亭。
  白索贞远望许仙离去的背影,白衣在雾中似有似无,小青掩嘴嗔颦:“这个傻书生,不知误入了这迷阵……”
  清明佳节,烟雨蒙蒙,观音说,“有缘千里来相会,须往西湖高处寻”。雨中,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一个白衣女子,一个漂泊江南的书生共撑一把油纸伞。这个女子,她绝世无双的美丽,她时有时无的痴绝,却可以还爱情一个千古绝唱。
  那一刻。我迷离的眼神,终于可以穿越西湖迷蒙的烟雨,聚集在那把油纸伞上。长长的白堤化作水袖,从孤山、丛林和动人的诗里甩出,抖落向湖那头的你。谁在苦言:“西湖山水还依旧,看到断桥桥未断,我寸肠断,一片深情付东流!”在桥断的时候,我赶上雨落的季节,撑伞在雨中,看那伞中深藏着的传奇――那传说里隐隐约约的声音,依旧美丽。